前情提要：自学西班牙语：从入门到可能放弃

自去年八月在多邻国 app 上自学西班牙语起，已经坚持打卡了一年。

这一年里，我无数次在想这个 app 的教学方法是否有效，但还是在用着。这一年下来最大的成果是：似乎能判断一段文本是否西语了，仅此而已。当然，这跟学习时长有关系，我基本是打卡型：能保住「连胜」，所以每天就是划水学习 5 到 10 分钟。

可能此时有同学要说：你每天就学 10 分钟不到，一年下来肯定学不到多少，还在入门怪谁？我不怪谁、也不怪自己，毕竟我学习西语至今还没有一个很充足的理由，我也没啥雄心壮志要学到什么程度。

不过这不影响我质疑多邻国的教学方法，我觉得它很矛盾的地方是：一方面多邻国似乎是把语言学习以「轻量化」的形式呈现，把课程拆得很小、每课只用几分钟；但另一方面，不管它说得多轻松，学完一门课所需的总时间是不会少的。搜了些文章，得知在多邻国完成一门语言的全部课程大概要 400 小时，也就是说如果想在一年内学完，每天要花 70 分钟（半年的话每天时间还得翻倍）。

老天呐，如果我每天专门抽一两个小时来学习一门语言，为什么不报个班或找个老师（线上或线下）、或是使用更系统的教材？我这种划水 10 分钟的自然算不上专门学习，但如果是一两小时，那肯定是有老师带着效果会更好（至于费用，如果真的有需要踏实地掌握一门语言，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）。

总结起来就是：轻度学习的话，进度会非常缓慢，有种学了很久啥都没学到的感觉（比如我）；而中度到重度学习需要投入大量时间精力，同等条件下，跟着老师学效果会更好，没必要用 app 自学（而且多邻国的「听说」模块是一大短板）。所以，它的存在意义是？

质疑是质疑了，但还是在用着和学着，毕竟前面说了，学习西语对我来说不是必须、每天花个 10 分钟也没啥压力，就当作生活的一点佐料吧。

开始我是用汉语学的，今年二月在一位饭友的建议下改用英语来学，据说汉语→西语课程里问题很多，而且用一门西方语言来学另一门西方语言，对应程度更高一些。由于之前已经学了几个月，从头开始显然很浪费时间，所以我跳了好多级；但是汉西和英西的课程设置并不完全一致，跳级时发现有些内容是之前没学过的，但是没有关系、很容易调整，毕竟之前也几乎没学到啥。起初还担心我的英语水平不足以去学另一门外语，现在看来这担心是多余的——至今用到的英语大概就是小学到初中水平，按照我的缓慢速度，这英语还是可以撑很久的。

去年说过，西语的词语变位是个大坑，定冠词都有单复数和阴阳性区分（el, la, los, las），一年下来似乎积累了一丁点语感，如果用错了会下意识觉得哪里有点别扭，当然，语感是个玄学，还是会有弄错的时候。说到阴阳性，似乎西语会用阳性名词复数来指代整体，比如父亲 padre、母亲 madre，但「父母」是 padres、而且用阳性定冠词 los，我的想法——凭什么啊？？说实话，作为中文母语者，我不太了解、也不太理解为什么词语本身要分阴阳性（正如我不太能区分清浊音），在现当代的女性思潮和运动蓬勃发展时，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觉得这门语言、其中的词语就体现了不平等，用着区分阴阳性的语言的西方人应该怎样逻辑自洽呢？还是说这些已经约定俗成、理所当然，母语者日常使用时并不会思考（正如我们日常也不会去纠结中文的一些奇怪语法）？

多邻国不会系统地讲语法知识点，只能在做题中发现和总结规律，或者另外去查，是的我又要重复上面的吐槽了：如果我愿意或有必要投入更多精力，为啥还要用多邻国？西语是一门屈折语，所谓「屈折语」简单来说就是靠语素（词语）形态变化传达丰富的信息，有时觉得看上去还挺简洁的。在做题时对照英语和西语，英语总会多出一些助词（do, does）、人称代词（I, you, they…）之类的，这些在西语里都通过词语本身的变化来体现。（所以现代英语简直是屈折语中的叛徒，对中文母语者相对友好很多。）

比如「我需要你」是 (yo) te necesito（yo 我；te 你（宾格）；necesito 需要（第一人称单数形式）），其中 yo 可以省略，因为宾格的 te 和第一人称单数的 necesito 就可以表达完整意思，偶尔觉得跟「鱼我所欲也」这种文言句式有异曲同工之处。延伸出的另外一个感受是，似乎西语里宾语前置很常见（好吧，我也搞不清是宾语前置，还是被动句/使动句），想起日语也经常宾语前置，不过会加助词を/が/に再接上动词，而英语里如果要宾语前置的话要写成 you are needed by me。

去年也说过，我对西班牙的兴趣主要集中在加泰罗尼亚地区，而这里的第一语言是加泰罗尼亚语，我在 ig 上关注的相关账号，基本都是用加泰罗尼亚语（当然，也有多语言齐发的，但有西语的场合也会有英语），所以我学西语的动机很不明确。不过呢有个意外收获：Sarah Brightman 和美少女战士的粉丝群体，有很大一部分在拉美，他们大多也说西班牙语，所以刷到他们发的图文，算是能看懂那么一点点，也挺好的。

不知道明年此时，我是还在入门，还是已经放弃了呢？